星期三, 二月 01, 2006

第一个弗朗西斯·培根:论读书


这是那个著名的画家弗朗西斯·培根。一个对我来说既陌生又不陌生的画家。在艺术史里大概见过这个名字,与之相关,同名同姓同籍的英国作家老培根在小学课本里也出现过。
《论读书》是一篇极有煽动力的散文。译文中第一句就足够精彩:“读书足以怡情,足以博彩,足以长才”极为洒脱,好像一位先生向沙发上一坐,端起一杯茶,朝你微微一笑,讲下此句,让你吃了定心丸。而先生喝了一口茶,继续娓娓道来,将读书对于个人的“小道理”一层一层为你剖析,尽显理性色彩,比某些口号来得更加实际。上半段讲读书与实践的关系--“读书补天然之不足,经验又补读书之不足……然书并不以用处告人,用书之智不在书中,而在书外,全凭观察得之”--字字珠矶,稍加展开又是一篇文章。下半段讲了不同的人读不同的书,不同的书可以长进不同的心智能力,让贪大求多的少年的我扬起了读各种不同的书的梦想风帆。
可后来,读书广,却不深入,这成了我读书的一个弊病。书的确多得让人无法消化。这再也不是培根的那个时代了,大多数职业的要求在于专业知识与普遍操作的结合,个人的心智能力主要在学校与其他人一样培养起来,为提高心智能力而读书可以说是少数人奢侈的爱好,因为这需要时间,脱离了制度化教育机构管理的大量时间。心智能力的提高也不是一日之功,同时,这种读书大抵不会是专业的,也不会颁发科层制的特色产品--证书,不会即刻见效,就像培根在文中所讲的“书并不以用处告人”。这样的苦功,只有职业的读书人能够下得,一般人如果不对自己的时间和心理倍加调试,也是陪不起的。
会看的看门道,不会看看热闹。我是否在这十几年中看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场热闹?培根所说的心智能力,我有没有培养出来?也许我只是拥有了一对知识的断片,长期的沉浸于书中让我可以想象别处的此时发生的事件,别处的人们的交往方式。那些基本的心智能力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获取于社会。我会比那些每天看《法制文萃报》的人聪明么?也许我们都获得了一堆断片,二者之间的差异只是出处不同,就像现在摆在中山路海信音像总汇里的一堆一堆的打口CD们,无论在欧洲定价如何,他们被当成塑料废料装进集装箱之前,其计价单位都是“吨”。
想成为一个全能的人的想法绝对是非理性的,因为神已经死了。培根的论证点出了各样书的不同功能,全面而理性,似乎一个人读了那些书就可以成为一个全能的人,这好像成了另外一个神,成为读书人的偶像。但当全面非功利地读书成为一种奢侈甚至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时,他的论说依然是理性的么?我到底应该怎样读书呢? Posted by Picas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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